【维勇】 Under the aerolite 01



##我以为的勇利,角色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私设了全宇宙,不过地球还是绕着太阳转

##勇利视角

##以上都可以的话请往下 \(´♡`)



  从各个狭小的飞机舷窗挤进来,刺目得宛如要烙印在视网膜上的炽白光芒,以及松开飞机安全带朝我飞扑过来,紧紧将我按在胸口的维克多,是我最后看见的画面。


 

  难以想象的疼痛贯穿全身,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所有的关节骨骼都在哀号,连脑袋也像是旋转太多圈,而产生一阵一阵时松时紧的晕痛,慢慢发酵膨胀,啵啵啵地冒出酸苦的气泡,就好像是喝醉了,接着连续斗舞三百场一样。

  我一边抱着头,缩进被子里拒绝睁开眼睛,企图想用这样的动作来减缓身上的不适,一边回想着,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导致现在痛得什么都不想做,连思考都没有办法好好集中精神。

  难道?难道我昨天晚上被维克多灌酒了,接着跳舞跳到睡着吗?

  不对,这种酸痛感,似乎更像喝醉了做过头的那几个晚上,在与维克多互相宣示所有权,并且展现成年男子的毅力与最大限度的狂野之后,兴奋与极致的快感远去,徒留下肌肉过度紧绷而引起的酸痛,整个人宛如火锅里被沸腾烹煮,直到榨干最后一滴精华的昆布,平摊软烂得理直气壮。

  坦白说,我的酒量非常糟糕,身为一个硬派的九州岛男儿,这真是一个难以告人的耻辱。

  小时候,父亲在闲暇时会说着九州岛男儿传承下来的武将精神,他总是坐在大堂一面哈哈笑着,一面喝着清酒,观赏着电视的客人们在旁边鼓噪着补充,他们说九州岛男儿的特质是豪爽不做作,充满着男子气概。

  我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着父亲的故事,在他们谈到我的名字,说着许多期望时,看着自己的手,点头说是。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什么都做得到,伸出还很小的手掌用力拍着,还舔了一口父亲递过来的,漆木筷子上蘸的一滴,苦辣得难以想象的清酒,似乎透过这样的仪式,我就能从中得到许多勇气。

  但其实我也没有弄清楚自己必须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单纯享受着飘飘然膨胀起来,好像无所不能的感觉而已。

  我想,人的一生或许就伴随着不断地明白自身的不足与不能,以及发现世界其实充满了不可以吧?

  不过在很多时候,我都想问,为什么不可以?

  诸如男孩子不适合跳芭蕾舞,不能留长发,不应该穿裙子,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妩媚更是罪不可恕。

  我并不是对于我身为男孩子的一切感到厌恶,我深信自己充满了男子气概,在很多时候,都是愿意负起责任的硬派九州岛男儿,我只是无法理解,男子气概为什么不能与音乐或是长发并存。

  他们说,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样子,我必须像个男孩子一样爽朗坚定,而未来必须像个肩负起各种期待的男人,不能落泪,不能动摇,顶天立地。

  但我不只一次想问,我不能只做我就好了吗?

  做一位虽然喜欢音乐与舞蹈,甚至蓄起长发穿裙子,也依旧强悍并且充满着魅力的男性。

  虽然心中一直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不过我始终不敢问出口,连头发都会在浏海即将刺到眼睛时就剪去,一次也没有留长。

  学校的教育,其他人的期待,让我慢慢变得合群,不,或许原因不是这些,最大的原因取决于我自身的性格,我不习惯与他人相处,害怕被大家发现我喜欢的事物不像一个男孩子,害怕与大家格格不入,无法说出口的种种让我慢慢形成一个观念──不让别人触碰,就不会被发现。

  说到底,终究是我不够勇敢,我不敢尝试这么做的结果,害怕被大家发现我的软弱,也害怕被大家发现我的异样。

  我悄悄将那些与大家不同的地方隐藏,封存在心里的小角落,一直练习的芭蕾舞,也在教室中练习的小天鹅们中,只剩下一只雄性而停止了。

  美奈子老师对于我的离去感到非常可惜,我没有理会她的挽留,只是伸手触碰环布舞蹈教室的镜子,其实我很喜欢练舞的时光,看着镜子映照出来的身姿,我感到无比放松,好像稍微取回一点被埋藏起来的自己。

  「不再考虑看看吗?你对音乐及舞蹈方面有独特的天赋。」那时候美奈子老师对我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她肯定真正的我,不觉得我这样不好。

  「不。」我想也不想就回绝她,我在学校认识一个新的词汇,娘娘腔,这个词汇对幼小的我来说,只能用真可怕来形容。

  美奈子老师没有勉强我,她蹲下来摸我的头,眼睛平视着我问:「那勇利以后打算做什么呢?回归学校用功读书吗?」

  我想象自己除了读书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犹如被捆绑在桌椅之间的模样,轻轻吐出一声:「不。」

  「学习音律?换个舞蹈学习?或是其他新的运动?」美奈子老师接着问。

  将目光移开,重新看向镜中的自己──一个平凡到没有丝毫特质的小男孩,我彻底沉默了。

  「学习滑冰怎么样?」我从镜中看见,美奈子老师的目光从我的侧脸缓缓移动到镜中的我,突然冒出一句。

  「滑冰?」这是一个从来未出现在我生活中的崭新名词,我无法理解,但就字面上的意思去想象,似乎是从一座有坡度的大冰块俯冲而下的运动,充满着挑战性与无法言喻的神秘。

  「滑冰是一种穿着底部是刀刃的鞋子,在冰上滑行的运动,需要勇气、身体协调度以及惊人的平衡感才能完成喔!」透过镜子,我看见美奈子老师向我眨眼睛,「而且在冰上的旋转与跳跃更有力度,比起芭蕾舞还要难很多,勇利想挑战看看吗?」

  美奈子老师说出口的每一个词语,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都充满莫大的吸引力,最后我回头看着美奈子老师充满激励的眼睛,伸手压住早已兴奋得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的心脏,重重点头说:「想要!」

  我想,那一定是我一生中做过,最重要并且最正确的决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过芭蕾舞的关系,我的平衡感比起其他人要好一些,不可否认,我在冰上取得难能可贵的成就感,有一段时间,我热衷将学习的成果展现给滑友们看。

  在不断练习中,我发现一个关于滑冰的小秘诀,就是在滑行与静止之间,身体必须保持柔软并且微幅摆动,才能让滑行的过程更加顺利,旋转更是像舞蹈的回旋一般,我很快就喜欢上滑冰。

  它让我感受到身体的柔软与风的流动,藉由滑冰,我可以打开心中封存的小盒子和自己对话,在他人不经意看见,对我吐露的也只是称赞,更是让我开心。

  但真正让我对滑冰产生近乎执着的热爱,是因为一个人,一位俄罗斯籍的滑冰选手,维克多.尼基弗洛夫。

  我第一次知道维克多,是我的滑友优子小姐收看他夺下青少年组金牌所滑的转播节目,当时我还未踏入花滑世界,维克多就像一把钥匙,为我开启花滑世界的大门。

  青少年时期的维克多,蓄着一头美丽的银白色长发,身上所穿的花滑服装有大半是网状结构,将他还很纤细的身姿勾勒得若隐若现,腰间不完全的裙襬,在旋转时微微飞扬,显得轻盈又飘逸,不过他的跳跃却显现出火山爆发似的力道,高度及远度都非常惊人,最吸引我的是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充满着理所当然的自信,好似所有人都应当接受并且折服于他的魅力之下。

  而我,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被那抹坚定且骄傲的冰蓝色淹没,无法自拔。

  维克多就像是长久以来深藏在我心中疑惑的完美解答,他带给我的是绝对的震撼,我不断思索是什么支持他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世界,不知不觉收集了许多关于维克多的剪报、报导、他的海报以及周边商品,接下来是杂志访谈,在网络上搜寻他过去的每场比赛,分门别类下载收藏,我还养了一条贵宾犬,取名为维克多,他逐渐变成我的理想、憧憬与目标,占据我的生活,我对于滑冰的练习量也日渐增加。

  不过说也奇怪,就算冰鞋下的伤痕好了又有,有了又好,在冰上摔跤也是家常便饭,我却越来越喜欢滑冰,到后来近乎热爱,我深信滑冰是我与维克多之间的桥梁,透过它,我就能取得一些展现自己内在的勇气,就像在冰上无所畏惧的维克多一样。

  渐渐地,我开始追逐维克多的背影,但我懂得越多,就感觉他越遥远。

  第一次尝试跳跃,哪怕只是最基本的单周跳,我都重重摔到冰上滚了三圈,遑论他展现出来的华丽四周跳,但每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他的身影,就感觉他好像更加进步,永远有新的演技与想法,我只能苦苦追赶。

  他的光芒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褪色,就算剪去长发,身材也脱离青少年期的纤细,他的表演依旧优雅绮丽,充满着致命的诱惑,他像是将对世界的理解都凝缩于表演中,并且在冰场中央与世界对话,语音坚持而深刻,大声说着「我就是这样」,我每次观看他的表演,都会有新的感动。

  维克多是一个无时无刻都能让人觉得惊奇的天才。

  跟我,不一样。

  我没有能够大方展现自己与众不同的勇气,更没有对于滑冰的才能,但我依旧不想放弃。

  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现在,现在我只想追逐他,直到我再也滑不动为止。

 

  终于,我得到与维克多站在同个冰场上的资格,不过我失败了。

  站在冰场,音乐开始的瞬间,我突然恐惧起展现内在的自己,如果不符合众人的期待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发现其实我无法承受他们的期待?会不会觉得不值得?

  整首曲子我摔得一塌糊涂。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摔得这么惨,但这次真的完全摔碎我的自信,维克多在赛后向我打招呼,还笑着问我要不要合影,我不敢应答也不敢靠近,心里只有一句话不断盘旋。

  我根本就不配跟维克多站在同一个地方。

  维克多一定看到了我糟糕的表演,他会怎么想?

  我开始思考我是否真的适合继续滑冰,我的年龄、滑冰的资金、未来要怎么办,都是问题。

  但我那么喜欢,我真的那么喜欢,我该怎么放弃?我还可以任性吗?

  众多对于未来的假设中,唯独缺乏维克多前来日本做我的教练。

  但他来了,带着我夺下大奖赛银牌,我甚至与他成为未公开的情侣、师徒以及竞争对手,唔,这么一想,我们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

  简单一点叙述就是,宛如梦境般的经历。

  所以至今我仍不敢相信,我完全弄不清楚维克多到底有什么理由喜欢我?把我整个人拿去晒干研磨蒸馏后,能不能挤出几克让人喜欢的特质?

  坦白说,如果有人告诉我,这些日子是场太过美好的梦,我也不会怀疑。

  这样的想法让维克多知道,他一定会皱着眉头,用抱怨的语气将我的名字尾音拉得长长的,直到我露出心虚的表情为止吧?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伸手去拿手机,一面回想昨天的场景。

  所以昨天是参加了大赛的晚宴?商演大成功的庆功宴?还是什么重要的节日?或是维克多的生日?

  不,都不是。

  刺目的白光与维克多惊慌的表情闯入我的脑海,我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我想起来了!

  尽管我没有欧洲锦标赛的参赛资格,但维克多还是用要负起教练责任的名义带我前往捷克的奥斯特拉瓦观赛,他不负众望地再次夺下金牌。

  克里斯还半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一年的空窗期能让我有机可乘,果然是维克多啊!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

  在回程的飞机上,飞机剧烈震动,所有人被白光淹没,我就失去了意识。

  后来呢?

  我连忙用手机搜寻相关新闻,然而点开的网页界面完全是乱码,一行一行的乱码往上卷,网页迅速闪成黑色,接着手机发出电量警告,怵目惊心的红色三角让我忍不住颤抖,这时手上突然一烫,我完全握不住,不小心将手机摔出去。

  木质地板上的手机背盖发出浓厚的白烟,连同印着贵宾犬的保护壳一起融化。

  手机爆炸?我明明用的不是Note7啊!

  烦躁与无法言喻的不安同时袭上心口,我无视身上的酸痛感夺门而出,大力拉开隔壁宴会厅的门。

  等眼睛适应光线变化,看清楚内部景象的时候,我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28 Mar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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